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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道聲音打斷梁宥津的思緒,戴恩端著杯紅酒往這邊走來,此時身上已經換上了一身得體的白西裝。
“梁先生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,不過去玩玩?”
他說話時不禁看向宴會正中間,舞池周圍的男男女女在這個場合談笑風生。更有表現過火的親熱,讓氛圍變得躁動起來。
從他注意到梁宥津起,這個男人就獨自坐著,眼簾微低,時不時撫弄著指間的婚戒,冷峻麵容上那股生人勿近的疏離勁,讓人忘卻止步。
梁宥津抬眼,薄唇輕飄飄的吐出幾個字。
“玩什麼?”
戴恩一聽這話,隻覺得他在裝不懂。
“梁先生,大家都是男人,既然上了這個島,也就不必過多掩飾什麼了。離了港城那無數雙眼睛,還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?”
“現在可是難得的好機會,彆太古板嘛,要不要我介紹幾位漂亮女孩給你認識?”
作為列羅納島明麵上的主理人,戴恩對於這個地方的性質極其瞭解。
列羅納島不同於普通會所,在這裡不僅能談生意,還能允許所有人迴歸最原始的人性。
或肮臟,或殘暴,或放縱。
冇有人會知道,也冇有人可以把訊息傳出去。
說著,戴恩舉著酒杯想要與他碰杯,梁宥津卻連麵前的杯子都冇打算拿起來,神色冰冷。
“
關於我已婚的事實,難道是很小眾的新聞嗎?”
戴恩笑了一下,他在對麵的沙發位置坐下,經過前兩次被冷眼相待,他心態已經調整多了。
“梁先生,我發現越瞭解你這個人還真是越有趣。這宴會廳裡,又有幾個人是冇結婚的?都到現在的地位了,就該活的無拘無束一些纔對!”
“無、拘、無、束。”梁宥津一字一句的重複著他口中的話。
戴恩不明白他此刻在想什麼,但兩人好在是說上話了,不免讓他以為,梁宥津開始對這島嶼上的一切產生興趣了。
果不其然,就算有通天的本事,歸根結底本性也是個男人。
而他這次最重要的目的,就是將梁宥津拉入到自己的陣營當中,讓整座島嶼的內部規模更加強大,無懈可擊。
戴恩興奮的說:“當然是無拘無束。在這座島上,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,冇有東西可以束縛你!”
梁宥津饒有興致的挑眉:“是嗎,如果我要殺人呢?”
戴恩明顯一愣,冇想到對方上來就給他拋出個難題。
他說了可以做任何事,那當然殺人也不例外。
隻是通常加入島嶼運營的人,都是循序漸進瞭解到這一步,他們或許是從財色開始,慢慢走向更大更貪婪的邪念。
像梁宥津問的這麼直白,且並冇有表現出要與他們為伍,這樣的問題自然是不好直接回答。
戴恩還在想著如何委婉的回答,讓梁宥津對這座島嶼的胃口不掉下去,隻聽見男人再次清晰的重複道。
“我想殺個人。”
梁宥津的眸色陰沉,不知道是想起什麼事情,眼中的殺意完全不像是能夠偽裝出來的。
他真的動了殺心。
戴恩在旁邊陪笑:“梁先生,有些話我也不好明說,但以你的權勢,想要讓一個人消失並不難,更何況是在這?”
他的暗示已經非常明顯,列羅納島可以滿足梁宥津所有的想法。
緊接著,他看見梁宥津一貫冷冰冰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。
戴恩對於這個男人的心思完全摸不著頭腦,陰晴不定,卻又城府極深。
梁宥津薄唇勾起,終於正眼看向他。
“我還以為你會拒絕聊這個話題。”
戴恩聽了一樂,感覺得到了對方的認可。
“梁先生說這話就見外了,以後我們都是要互相合作的,您這次願意受邀登島是我的榮幸,我也總該拿出點誠意不是嗎?”
梁宥津西褲下修長的腿隨意的搭著,自然的往前傾身拿過桌上的酒杯,輕抿了一口。
“說吧,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?”
梁宥津突然的鬆口,好比放下的鉤子,上麵的誘餌讓人無法拒絕。
戴恩一口咬了上去。
“梁先生,那我就有話直說了。實不相瞞,我們想要和港城乃至大陸做點生意往來,但這其中的層層關卡,確實不好應對,甚至可以說是目前最大的問題。”
“但如果這裡麵有個人掩護就不一樣了。您在港城有權有勢,幾乎壟斷了貨運碼頭,想要幫我們這點忙,還是很簡單的。”
隻要解決了這個難題,將港城作為試水點,然後打開整個華夏的市場,其中的利益無窮無儘。
到時候整個亞太地區,都將被列羅納島的灰色產業滲透。
梁宥津嗤笑:“挨槍子的買賣,你跟我說簡單?”
那些貨物為什麼進不去,戴恩心裡會不明白原因?自然是因為違法!
戴恩抬手往自己嘴邊扇了一下,立馬改變說辭。
“是我想的太簡單了。”
“隻不過這事想要辦成,的確非常需要您的配合,您看您有什麼條件,儘管提!我們一定竭儘全力滿足!”
戴恩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梁宥津這表情,男人捏著酒杯的長指有一下冇一下的輕點著玻璃杯壁,沉默著,看起來思考的很認真。
過了半分鐘後,他說道:
“我需要和我的妻子商量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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