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酒，乾紅葡萄酒，白蘭地，老醬台，威士忌，品種歸類整齊有序擺在酒櫃。看見連伯戴上手套，開了瓶白蘭地，緩緩倒入杯中，吧檯有一箱蠟黃色的新鮮蜂蜜。專門泡酒用的麼。薑音安安靜靜地看：“這盒蜂巢是不是可以做蜂巢米酒？”連伯戴上老花鏡，打量她一眼：“嗯，但先生要喝高度數的白蘭地，洗澡好入眠，他不碰這個。”薑音手撐在下巴：“有次和先生去國貿吃飯，那家餐廳賣一碗蜂巢米酒要四位數。”連伯冇什麼波瀾，切了塊蜂蜜，泡...-

薑音驚訝地張開嘴，“你…”祁靳西猝然回頭，盯著她，薑音到嘴的話硬生生嚥了回去，“我…”

“心疼？”祁靳西冷笑一陣，“怕他像劉懷英一樣臉上掛彩？”

誠然，薑音避開他的視線，連忙擺手。

臨走前，他徑直朝柯承印方向走，揪起後者的領帶，一拳砸上去。

狠狠地打在對方的嘴角，瞬間溢位一絲血液。

薑音瞬間閉上眼睛。

“知道我有多潔癖嗎。”祁靳西皮鞋碾過一枝卡羅拉紅玫瑰，扭頭出門，“才畢業多久，這就等不及了嗎，誰教你們重陽節玩告白。”

還是對他養的女人，祁靳西頭回遇見，在四九城真是前所未聞，第一次上花家地的小公寓樓，被迫走了三層樓梯，看了一路的卡羅拉玫瑰。

男人冷漠擦過她的肩膀出門，帶過的風掀起涼嗖嗖的冷意，薑音後背陡然僵直，直至那股陰風一點點遠離周身，才沉沉撥出一口氣，看著185衣服上的印子，皺眉。

應該很重吧，他出手絲毫不帶猶豫。

本來好好的一晚上…

她本來平淡且忙碌的日子。

薑音朝柯承印說了一句‘抱歉’，“你還是走吧，一會兒蜀黍過來了。”說完，跟在祁靳西身後離開。

身後高跟鞋的聲音，輕輕地，小心翼翼地，越來越近，男人冷笑，還同人家說抱歉？還去護著讓人家走？

是不是以為能走得掉？

這麼喜歡放任男人進家門，當初冇認識幾天，便邀請他上樓喝熱水。

打開車門，小姑娘跑過來，同一時間坐進副駕駛。

冇等她繫好安全帶，祁靳西一腳踩上油門，給她嚇得瞪大眼睛嬌呼了聲。

窩了一肚子火，緊繃的小腹漲得難受，祁靳西冇看她，算她有良心懂得跟上來，而不是留在小破樓照顧她的小年輕。

一路蕩在四九城，薑音捏緊安全帶不說話，說什麼都是錯的。

車窗一直半降，秋季的夜風吹進來，冷得薑音抖了下，肌膚泛起一層疙瘩，她想摁鍵關窗，徒有的緊張感未消失，攪得她遲遲不敢有動作。

祁靳西手懶懶支在車窗，冷色街燈照進來，那隻手骨青藍色的筋脈突兀，精瘦白皙的指根輕垂。

十字路口，他漫不經心打了下方向盤，踩油門飆車速，敲擊著中央的奔馳三叉星輝。

她知道他生氣，偏就是不和她說一句話，攪得她心尖七上八下的。

直到車開進東山墅，薑音暗暗鬆了口氣，冇把她扔半路算好的了。

上樓，他將自己關進書房，薑音緊了緊手，聞到身上有股淡淡的玫瑰香，折步回臥室洗澡。

僵持了一個小時，打開浴室的門，潔白大床空蕩蕩，祁靳西冇進來過。

趁著夜色，薑音換上睡衣，繞了一圈去書房門口，看著麵前5米高的裝甲雙扇大門，伸手想敲門，又垂下來，抬起，又冇有勇氣敲，反反覆覆地猶豫。

想解釋，又怕說錯話惹了他。

算了。

他這時候心情不好。正要轉身，門卻在這時候猝然自動彈開，薑音驚了一下，看著長廊儘頭的攝像頭。

他又知道她在門口徘徊二十分鐘了？

書房裡冇開燈，全景落地窗外的陽台是露天泳池，水波盪漾。

祁靳西正挨在座椅裡抽菸，衣服還是今天那套，霧靄潰散間，襯衣釦子鬆散繫著，哪兒也不搭邊，頹廢，且落寞。

麵前是一檯筆記本電腦，播放著門外的攝像錄景。

明知道她在門口徘徊不安，抽著煙瞧，故意晾了她二十分鐘，薑音暗暗地想。

-：“先吃，吃不完讓主廚收拾，拿去喂外麵的流浪狗，不算浪費。”“給他留一些。”薑音掃了一眼角落的粥。連伯不解地蹙眉：“先生不吃剩飯。”“他就一活祖宗，回來見我冇有給他留飯，他肯定不跟我說話。”薑音說這句話的時候基本是不假思索。“他吃與不吃是他的事，得給他留。”連伯神色詫異了兩秒：“您還挺瞭解他。”薑音專門留了易存放的清粥和鬆茸雞湯。“他這人，挺難哄。”吃完晚飯。薑音在庭院遛鳥，找花剪摘花，遞給連伯。...